1977年,“两个凡是”理论出炉。为了稳定国家局势,华国锋、汪东兴等领导同志支持了这种提法。华国锋当时是毛主席的接班人,“两个凡是”拥护伟人的权威,同时有助于统一社会思想,能得到华国锋的支持,本身倒也无可厚非。但在过去的十年间,大量老干部蒙冤受批判,若1977年中央还搞这样的提法,客观上会为他们复出制造障碍,执政思维也会面临僵化。 更关键的是,我党始终是坚持唯物主义的。若将一位伟人的观点和话语归结为“全部正确”,并继续全部执行,理论上站不住脚,很容易招来反对声音。1977-1981年间,对华主席的质疑逐渐增多,党内高层也有了分歧,最终在1980年下半年基本有了定论。华国锋同志面对空前压力,在1981年主动辞去各项主要领导职务,选择让贤。 在1980年的多次中央会议上,陈云等老同志对华国锋的失误进行了归纳和严肃批评,大部分参会同志都做了发言。大家讲的是事实,但也令华主席十分难堪,会议气氛非常压抑。跟多数人不同,现场还有两位老干部,没有一味批评他,而是讲了一些颇有“人情味”的话,这令逆境中的华国锋,感到心头一暖。 第一位是胡耀邦。胡耀邦当时是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他历来客观公正,看待问题讲究一分为二:有同志评价华主席,上来得太快缺少政治经验,我认为这不是事实。在湖南等地工作时,国锋同志做了大量好的工作,才会被提拔进中央;干了40多年的同志,怎么会没有领导经验?所以国锋同志还是有能力、有水平的。当然在这番发言之后,胡耀邦也没有避讳,而是指出了华国锋在1976年后的几点主要问题。 第二位是许世友。许世友曾经是不服华国锋的,老将军很看重革命履历,而华国锋作为中央军委主席,解放前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带兵经验,在这方面不能跟许世友等军队元勋人物相比。但在1976年后,许世友跟华国锋有过几次接触,对这位新任领导人印象颇佳。一方面是因为毛主席看好华国锋,而许世友一生极为敬重伟人;另一方面,不久前许世友在南京休养期间,华国锋曾亲自登门探望,这很令许世友意外。 1980年许世友在会上讲道:华主席是个厚道人,他非常实在,不会来那些虚的,所以你们提的一些问题,我看有点小题大做了。许世友的发言,令现场进入短暂的沉默状态,没什么人敢当面反驳这位横眉愣眼的解放军名将。不过许世友并非要“护短”,他接着说:国锋同志,有时也会受到部分人的影响,做出不正确的决策。 在这两人讲话之后,会议的整体气氛明显好转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抑。中心议题并没有偏离,但大家开始注意讲话的方式,既肯定华主席之前的成绩,也有适度、准确的批评。国锋同志随后做了发言,表示“欢迎同志们对自己的批评意见”。胡耀邦和许世友的做法,体现出了老同志的胸襟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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