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编

   （五）童稚奔走南北地  謀业铁路东西行

01、房东

（2012年9月13日）

   许树人

家窘房东心气高，

送饺冬至到城皋；

老天人怪不成美，

夫死儿伤苦难熬。

许安

         1975年4月30日（农历乙卯年3月19日）早晨7点30分，儿子出生于河南省新郑县人民医院。虽说经过一夜的艰难挣扎，但一切好在都还顺利……

         医院的条件当时也很简陋，仅在一楼东边的平棚里，燃着几处煤火，也给人一些方便——看护的人可以打几个鸡蛋或热点稀饭……要做面食，还得骑车子跑回南街的家里。

     名字是爷爷来信时给起的，原叫长安。因为当代时兴两个字的名字，就常喊“许安”了。

平平安安，人的愿望都是好的，回想起来，也并非如此……

     出生之前，因为当时的生活十分困难，妻子在化肥厂的活路又重，她每天不到一元钱的工资根本无法营养。我的几个工资，也都花在了路上。加上那时候又缺乏补钙的知识，其母的两条腿经常抽筋，常疼痛难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儿子出生之后，身体比较瘦弱，经常会不知不觉地闹病。

     八天的时候，待米面客，孩子就不太好，大人也没有好心绪；一岁多点，会走了，也是三天两头发烧，我们常去衙后的医院打青霉素。时间久了，那个姓秦的女医生熟悉了，后来打青霉素连皮试都免作了……

     孩子出生，我是请了假回来的，假期到了，孩子还没有满月。生活的重担都压在了妻子身上。担水，只得央求后面的邻居帮忙，但洗衣、做饭，她只好自己干了……

     产假过完，就回到了原单位上班。

     那时，其母侯松筠还在新郑北关的化肥厂打小工，领导根据实际情况，给她安排了个开票的工作。白天上班时间，孩子只好托房东的老太太给带着……

     说起房东的大娘，她可是个精明人。大人走后，她就让孩子坐在席上，哭闹的时候是有的，她也不少忙活自己的事情；估计大人快下班的时候，她就给孩子洗洗脸，专一地在街口上抱着，等待着他妈妈下班。因此，我们就很感激她。除了付房费，平时来来往往，也没计较过东西……

     大娘的左脚有点毛病，通常走路，略有倾斜。尽管如此，有一年的冬至，她竟特意包好了饺子，煮了一锅带着，跑了几里远的路，送到化肥厂给我妻子吃。同事们见此情景，都颇为感动，连连称赞我们有个好房东。打这以后，很多人都知道了俺的房东大娘是个挺不错的人。

     想起房东大娘来，她也确实很不容易。老伴在世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钱到大医院作疝气手术。于是就在街门口的卫生所作了——钱倒是是省了，但病一直都不好，最后，终因此小病要了命！大娘为此，每每长吁短叹……

     她有一个儿子，原来在西南的禹县工作，后来据说因为作风问题被开除回了家。大娘心里，因此更是个疙瘩。

     后来，东托西托，娶了个离过婚的女人成了家，带来了一个女孩，接着又生了二男一女，农业活虽说有些辛苦，但生活渐渐地也有了些转机……

     打倒“四人帮”、平反冤假错案那阵子，儿子趁机到原工作单位跑跑，时移事变，最后又恢复了他的工作，重新去上班了。全家为此自然无比高兴。

     当年的冬天，外边下的雪比较大，天气有些寒冷。他在单位的屋子里把炉子烧得很旺，暖暖和和地算着帐，竟然睡着了！由于没有煤气中毒的知识，门窗都紧闭着，就这样睡着了再没有醒来！

     噩耗传来，这对大娘简直是个晴天霹雳！

     提及屋漏又逢连阴雨的事，真让人同情……

     不过，我们在她家租赁房屋时，她的儿子还拉个架子车，在县城周围走动着卖酱油。日子还正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