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红军山

  

09（2）、受禅台

09、亲朋

（2013年3月6日）

  许树人

旧地重游百感生，

亲朋老友语容呈；

艰难岁月不相忘，

国泰民安鞭策行。

闲忆

 鼠年即将过去，牛年姗姗而至，新一年的到来，还真有些新的气象——1月10日至21日，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在北京举行。会议通过国务院关于设立教师节的议案，决定每年的9月10日为教师节。元旦过了不久，就接到了表弟高海顺家的喜信。他说，忠诚于1985年元月5日生下了高远，准备元月24日待客，请我们全家到新郑家里赴宴……

因为我元月15日开始，要为许昌车站职工班上语文课，这几天都忙于准备讲义，况且还有两个孩子在家上学，儿子三年级，女儿一年级，所以20日的时候，只好让妻子代表全家坐火车前去新郑参加表弟家的米面喜席……

说起海顺和忠诚的这桩婚事，如今想来，还真有点想不到的缘分。

表弟海顺，老家东西两庄的人都知道他为人忠厚老实，且是个有名的大孝子！我姨在世的时候，因为下肢瘫痪，行动十分困难。平素，他除了照顾母亲的生活，三天两头还须代母亲从高辛庄到相庄去看望我们的姥爷、姥娘……家里地里，有干不完的活路，常常是风雨无阻，拼搏向前。对母亲，惟命是从，一向毫无怨言；对弟兄，礼让宽容。在生活艰辛的家里，他先允哥哥海州到新疆建设兵团去找工作，又让弟弟海峰到贵州、陕西、新疆去做木工活。自己毅然主动地承担了繁重的家务劳动和对外的许多事情：所以，三四十岁了，还没有成个自己的家……母亲为此事日夜惦念，亲戚们也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岁月匆匆，也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家。

这忠诚，是个新郑城里的高中生，据说原来和一个家庭成分高的孩子谈恋爱，母亲坚决不同意。后来，人家不仅考上了大学，还成了家。她为这门婚事难过至极，以后跟家里赌气，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一直到30多了，都不说相亲的事儿……年龄渐渐大了，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我爱人和忠诚的姐姐是老同学，有一天在街上偶尔碰见，无意间谈及了她妹妹的婚姻状况，她忽然想起了表弟海顺，就把知道的情况说了说。事后，谁知忠诚竟意外地对这次提亲有了点兴趣……就这样，来来往往，终于成就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真是所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

如今想起当初说这桩婚事还真有点悬！那时候，我家在新郑东街修理部住，海顺还远在新疆的奎屯打零工，暌隔千里，成败确实难料。为了我姨拳拳的苦衷，我俩竟冒昧地让海顺从新疆回来见了个面……在经济不宽裕的情况下，万一不成，那是多大的损失啊！谁知忠诚见后，竟欣然同意了！后来坐火车到新疆看了看，也没有因为家境的贫寒而止步！这一切，真是鬼使神差，竟然顺利地成全了一桩美好的婚姻。人们常说，众里寻他千百度，万里姻缘一线牵，看来自古亦然啊……

我半身不遂的姨母，晚年来到她的二闺女高香家住。虽说，身子行动不便，但儿子的婚姻大事，却常常在她心里转悠。这天，听说此事有了着落，心里久积的挂扯终于放下了，一时高兴得口水都流出来啦……有诗曰：白发多病难自持，儿女半百母操心，真是一点都不假啊！

人们常说，老天不语常有眼，艰难辛苦佑好人。仔细想想，确有道理——这高远生来，白皙聪明；长大后一表人才；20多年过去了，他已在东北读研毕业；前两年听说他在长春成了家，去年又喜得了千金……2013年春节期间，老两口从东北打来了电话，让我高兴得又想起了如烟的往事。

再接着说妻子到新郑海顺家贺喜的时候，在街上突然得知聪聪原来的保姆——城里南街二婶病危的消息，就约定时日，与二婶的姑娘一起到郑州医院里去探视……一时间，故人晤面，万语千言，百感交集！

二婶，是新郑南街我们原房东董家的二弟媳。相处时间虽不很长，但她给人的印象却很深刻。提及她来，街坊邻居都说是个大好人！在南街赁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帮我们带聪聪，时时处处都十分尽心。虽说她家境困难，却倾其所有满足孩子，这让我们很感动，一直到现在，都牢记在心。我们对她也十分关心，自然也不仅仅止于保姆钱。两家尽管非亲非故，关系倒十分笃厚……至今想起当年诸多往事，犹让人怀念依依！

几天后，妻子从郑州回到许昌，通报了几天里所见所闻的情况，真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诸多细节，恕不一一。

回忆童年，回忆渴望走出家乡的模样……就在这个时候——元月25日，忽然有两个黄桥村的乡亲来家看我，真让我又惊又喜！虽说有些陌生，但说及老一辈的事情，我也影影绰绰。来客自言姓黄，离我们住的地方也不远，想到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越聊话越多。妻子忙着做些饭菜，席间，边吃边叙，情真意切。下午，挥手告别的时候，给乡亲们带去了久离的问候……看来，故土情深，那份淳厚的情结，那份对过去生活的眷恋，隔离再远，亦思念不断啊……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瞬之间，又将到了寒假。平时学子少闲日，长守书堆旁，放假，对儿女来说，自然是最高兴的事情。

元月30日，外语组的张书先老师特意组织了不少人讲解葡萄栽培技术，准备假期有所作为…… 我因为赴贵州探亲心切，所以，只是听听而已，未能继续参加后续的活动。 

2月16日 ，我和爱人带着儿子、女儿终于在许昌乘上了149，高高兴兴地到贵州探亲。路上，虽说人多拥挤，但孩子们还是很高兴的。看看风景，买点吃食，这在当时也不是人人可以企及的享受。贵阳车站换乘，上了站台，但不少车子都不开门。等了很久，在好心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们才勉强从车窗幸运地爬上了去重庆的194，下午4点多，总算抵达了南宫山……和父母姊妹们相见后，阖家欢腾，疲累全消！孩子们更是追逐于田院，嬉笑阵阵。真是：喜得清风多爽朗，一腔热血赋新曲……

第二天，我们坐通勤车到遵义去玩。这种车，停几个临时站，很方便。在豆腐桥下车向西走，翻过一个山，就到了丁字口。顺街向东北方走不远，先到老同事王先觉老师的家里拜访。无约而至，都意外地惊喜！他们临街的房子还是原来的样子，虽然不大，但也勉强容得下七八个人。老朋友相见，显得格外亲热。蒲老师更是忙着给两个孩子拿些吃的；妻子头一次来，对他们夫妇多年来对我的帮助表示感谢；他们对我们一家人的团聚也表示祝福……如今想来，友谊深厚，即使多年不见了，感觉也仍如当初！诗云：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觉得甚有道理。

原来，王老师我俩同在遵义县三合中学教书——他教数学，我教语文，工作中相得益彰；平时活动，又每每在一起，就这样，他的朋友也成了我的熟人；星期六回家来的时候更是常常同行，自行车有时出点毛病，则互相救助；星期日回校的时候，我从南宫山先骑车到他遵义的家里，然后再一起出发，记得每次到他家去，他们总要给煮点东西吃，要么是面条，要么是元宵……他的妻子蒲亨莉，对我这个外乡人确实也十分关照——至今想来，都让人不胜感念！

相聚虽短，情深意切。临行，王老师俩一直送我们到丁字口。真是：相逢添得人留恋……行行尽远犹回面。

我们再向西行，过桥来到了遵义老城，先参观了纪念馆，特意在老街品尝了有名的羊肉粉，然后，到红军山瞻仰红军烈士纪念碑……接着，沿河往南走，西望公园的景致，亭台楼阁，尽收眼底。再上坡东去，翻山到达铁路边时天色已晚，等遵义站开出的通勤车，坐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

接下来的两天里，沿着羊肠小道到东边农村里打些元宵面，到西边的集市上办些年货，沿途都有些景致。儿子、女儿跟着，蹦蹦跳跳，采花捡石；东瞅西找，挖些泽尔根：一家人到哪儿都感到很新鲜，有说有笑地，玩得十分开心……眼前的境况，不禁让我想到了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的优美意境。

2月20日，是大年初一了，因为大妹她们家接待亲戚的时间安排不开，我们全家就趁初一的空闲先到906走走。早饭之后，出门北去，到元宝山时再从东北的小道上进入906厂区。路边看到杂乱地堆放着的废钢铁锈蚀斑斑；空气中飘来的刺鼻的气味，不知是不是氯气……厂子的建筑、道路似曾相识，顺着大道往前走，从东边出厂后，不一会儿就到了三千米的家属区。街边的门店略有变化，住宅区里，大体都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二楼的大妹家。相见拜年，互致问候，家里屋外，都充满了过节的气氛；鞭炮声时时传来，空气里有着淡淡地火药味，大地被笼罩在春节的氛围里——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莺啼燕语报新年，马邑龙堆路几千。

下午回来的时候，边走边玩，仔细察看着东西不远的魂牵梦绕的山水，真是赏心悦目，胸阔神怡……

初二，弟妹们忙着走亲访友，我们一家则和父母热闹地过年。珍馐美酒，自不必说；骨肉团聚，这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有诗曰：须知团聚第一乐……人生至乐那有是！

22日，仍闲着无事，我们一家四人就沿着南边坡下的羊肠小道，往东跨过北流的小河，到东边村子后的山头上玩了一趟——披荆斩棘，自闯新路，迂回攀爬，艰难登顶。于树木的缝隙里，远望更远更广的山水、村庄，云蔽花月小院寂，日照江山大旗红……真是一片盛景！回来时，采点蘑菇，慢慢下山，还在路边的泥岩上挖些新鲜的“泽尔根”，这些意外的收获，也给人无限的欣喜。如今回想起来，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里，从江南的路上游山看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随富随贫且欢乐。

初四，是父亲的生日。弟妹们携全家回来，小院前一时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追逐，呼喊；放炮，抽烟……少老得宜，完全是一副活动的欢乐场面！

过了初五，亲戚走得也差不多了，该值班的值班；休息的弟妹们偶然还会聚在一起玩玩，聊聊。26日，我们全家又跟着二弟、小妹等一起再去遵义的红花岗爬凤凰山。下山归来，慢慢地沿着河边逛逛自由市场，买些风味小吃。在去火车站的半路上，还邂逅原来三合中学的学生周兵红，听说其已在新蒲某工厂工作，嘘寒问暖，十分亲切……到了2020年，还又联系上了同班的宋钊成、代寿容和王本刚等。

接下来的日子里，到南站二弟家玩玩，他们的房子居住多年，保持如新；到养路工区的三弟家看看，院落寂静，不时可以近观火车；到二妹家住的车站东边的平房里坐坐，虽说拥挤，但洁净整齐。回来的时候，顺着赶集的南北大路往回走。从这条路上，可以到达弟妹们各自的家……

假期，总是觉得很短暂，过不了十五，就得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回河南……现在是走贵阳，走重庆都可以，或南或北，自由选择。最终还是到贵阳乘坐了3月1日的150……3日早晨7点到了许昌。

听说郑州的大伯搞画展，5日全家又去了他们的家。3月7日，老师上班，抽空该忙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了。11日，开学典礼后，两个孩子也开始到班学习。

10日休息，为了装上大立柜的镜子，上午专门跑到南大街的镜店遴选了一块儿，运回来安好。 下午的时候，又在阳台上装了晒衣服的架子。16日，还在阳台上栽种了葡萄……从此，又特别关注盆栽葡萄的修剪技术了。

23日，我参加了许昌市侨办召开的侨眷侨属会议，后来，还当选了许昌地区的侨联委员……

28、29两天，学校举办春季运动会，在学校的场地上，运动员们一展雄姿，竞争十分激烈……

4月12日，到赵清福老师家参观新居，见他养了不少的花。离开的时候，他送给我一棵文竹、一枝玻璃翠和一个小猴山。就这样，有了朋友们的支援，我们家阳台上的植物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15日，到郑州参加“嵩山之春教育改革研讨会” 得知，今年开始实行会考……会议结束之后，4月18日，趁人家的车子，顺便将新郑的旧床、桌子等运到了郑州大伯、大娘家，解决了他们一时的燃眉之急……

在许昌的家里，心闲了，也关心起来报纸上登的趣事——4月28日，就有一则招亲的诗：“待月西厢寺半空，张生普救去求东；崔莺失却佳期会，只恨红娘不用工。” 打一字，是作者的名字。觉得好玩，就动动脑筋，我猜是“徽”，未审对否！

30日，又在阳台上装好了玻璃鱼缸……游鱼的活动，给孩子们带来了不少兴致和欢笑！

5月2日，还在房顶上自己添加的隔热土里栽种了丝瓜等。功夫没有白下，春天来了，阳台上的花，几乎都开了：玫瑰红、橘红、粉红……相互映衬，一片生机！

业余时间，几个老师突发奇想，把孩子弄在一块儿学习，家长尽己所长为学生辅导。10日晚，孩子们在小学高年级组做作业，家长们在外边交谈。看来，望子成才，这不止是一个家长的想法……

18日，我参加了许昌市高招预选閲卷工作，一天里，紧张是主基调……但也不乏情趣。记得21日，韩老师赋诗就挺有意思：“腚如针毡味同蜡，两餐饭碗诚难拿；但愿来年做樵夫，青山秀水处处家。”由此可见，改卷工作之辛苦单调…… 

6月25日，与郑州来的大伯一同骑车去许昌南的繁城观光，虽说登车有些累，但要比改卷子愉快得多。我们分别参观了献帝庙、受禅台、三绝碑，此地南北街较长，东西稍短。景物给人的印象有些荒凉，然而，也没有影响此行的兴致，大伯就择景即兴画了几张写生……

29日，我在学校也写了参加书法展览的条幅，后来还获得了郑州铁路局的奖励……

一学期里，有不少的人和事，都关乎情，都关乎意！

有人说，人活着需要亲情、友情和爱情的滋润，有了这样的情愫，便有了一个完美的人生。在我自己的生活里，也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真是：隔山隔水难隔心，故地处处有亲人。每忆往事，让人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