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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知青与蛤蟆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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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6-26 16:33:00 作 2014、11、13重新修改
说蛤蟆癞曾经是东北的绝品烟可能没人信。可历史上蛤蟆癞确实出过大名。传说，东北大地上有座红螺山（估计在现在的辽西），山下有一个小镇叫瓦窑堡。这里当时种的几百亩黄烟很有名，但最有名的还不是这几百亩黄烟，而是山下的三亩地的蛤蟆癞烟。
有名到什么程度呢？清朝年间乾隆皇上身边有个纪晓岚，纪大人大家可能知道吧？他是有名的“大烟袋锅子”。有一回他陪乾隆皇上路过此地，抽了这蛤蟆癞，一口就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连呼过瘾、过瘾。乾隆爷看了哈哈大笑，提御笔写了“天下第一硬烟”。怎么样？够知名吧？
到了民国时期，在海城、盘锦、黑山一带活动并起家的张作霖张大帅，也酷爱抽这种蛤蟆癞，掌握大权后的大帅府也常年采购这种烟。由于这种烟和辽西地区盐碱地的土质环境有关，而这地区盐碱地很多，于是蛤蟆癞的种植就在辽西等地区广泛传开，逐渐也成为民间喜爱的一种硬烟了。
蛤蟆癞这烟发绿，叶小，外型就如同蛤蟆身上的癞皮，很难看，所以也从来没人给它起个什么好听的名。后来有抽烟的男知青想给蛤蟆癞起个新名，叫“革命烟”，说：“抽了这烟干起革命劲头足。”女知青们反对，说：“叫要命抽还差不多，看你们一个个小脸薰的铁青像个大烟鬼似的还革命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说到“蛤蟆赖”，我们在东北下过乡的知青大多都很熟悉。很多初学抽烟的下乡知青从抽“蛤蟆赖”开始的不占少数。那时农户几乎家家炕上都有一个小簸箩，放着“蛤蟆赖”和裁好的报纸，客人进屋不倒水先上烟。客人如果不“见外”，就立马上炕盘上腿，边说话边卷烟，卷好后，粘点唾沫，揪去卷烟时的尖顶，点燃后就可以抽了。看上去那烟抽起来比南方人品茶还香，仿佛有点飘飘欲仙。一般农家男女老少都抽，过去说的东北“四大怪”，其一就是大姑娘叼烟袋。
我们知青下乡后，开始抽烟的人不多。过去在城里时，虽然有“文革”影响，有背着家长偷着抽的，但那基本是偶然的，而且多是抽一角六一盒的“握手牌”、“万里牌”的，还有八分钱一盒的黑杆烟，老百姓管这等烟民叫“耍烟”的。知青抽烟，大部分是在农村开会或干活儿“歇气”时开始抽烟成瘾的。现在有些人还能娴熟卷纸烟的，只要年龄差不多，不用问，大部分是知青哥们儿。
那时，政治运动是一个接一个，大会小会几乎天天开，生产大会战也从来没停过。农村开会，没特殊的会场，大队部、小队部、青年点都可能是会场，开会屋小人多，百味俱全。农工们开会一般就是出耳朵听讲，出嘴就是抽烟，讲话的、发言的、读报的基本就是知青包办。抽的当然一准儿都是“蛤蟆赖”，烟卷抽不起，撒一圈最少一角六没了，谁也大方不起。，于是都是自己卷蛤蟆癞，没有特殊的卷烟纸，所有人都是用报纸裁的，一张报纸能抽一两天，所以那时报纸一来大伙抢，上边精神一点不糟尽。
会场里抽烟的人是津津有味，可把知青们个个呛得又是咳嗽、又是流泪，女知青更是遭罪。这烟除了有劲儿，还有个特点，就是别人闻了有股臭哄哄的味。时间一长免不了有知青“抗议”，建议“抽烟的掐死”，可是无奈抽烟的人太多，法不责众啊。后来农工们就劝男知青：“你们要是抽几口就不会觉得臭了，而且还能提神。”于是有些知青也跟着抽，开始被呛得鼻泣一把、眼泪一把的，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农工们说：“刚开始抽蛤蟆癞得靠着墙抽，这东西有劲着呢。”不过农工的话不全假，抽上蛤蟆癞的知青都说真的不觉得臭了，还觉得有点香，而且三二根烟后也不怕呛了，就这样知青们像滚雪球似的，抽“蛤蟆赖”的越来越多。
其时，知青们抽蛤蟆癞也不都是开会时需要，干活时抽蛤蟆癞更需要。农村不少活儿叫“气活儿”，干一气儿就得下来休息一会儿，比如挖土方、轮大锺、起粪、扛大包等等。刚下乡干活儿的知青，体力差、耐力不行。可你要是在干活中总停下休息，有人就会说你干活不实在。借口拉屎撒尿，可又不能总找这个借口呀？常了队长会说你：“客马上阵屎尿多”了。慢慢的知青们发现唯有抽烟这个借口最好，你站在那抽烟，就没有人说你是偷懒耍滑，好像天经地义的一样，于是知青们想临时歇气儿就停下来抽烟。
那时在农村干活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去了领口粮也没有什么钱了。总向家里要钱也不好意思，不管怎说，咱也算是个劳动力，得尽量靠自己干活吃饭了。所以不花钱抽烟，就卷农工的“蛤蟆赖”即省钱又实惠，欠不了多少人情，还能和农工拉近感情，你抽他的烟，他还说你改造的好，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一来二去大部分知青就抽蛤蟆癞成瘾了。
很多知青开始和蛤蟆癞结下了不解之缘，不少人也弄个烟口袋整天挂在身上。走到哪，抽到哪，开会抽、干活儿抽、高兴时抽、苦闷时更抽，在青年点抽、去农户家串门还抽、饭后要抽，说是“饭后一袋胜过小神仙”，喝酒时更抽，说是“烟酒不分家”，有的女知青偶尔也跟着抽，说“这样够爷们儿。好吗？这乾隆爷御笔的“天下第一硬烟”在上山下乡知青这个特殊年代里才真正更加“发扬光大”了。
说蛤蟆癞曾经是东北的绝品烟可能没人信。可历史上蛤蟆癞确实出过大名。传说，东北大地上有座红螺山（估计在现在的辽西），山下有一个小镇叫瓦窑堡。这里当时种的几百亩黄烟很有名，但最有名的还不是这几百亩黄烟，而是山下的三亩地的蛤蟆癞烟。
有名到什么程度呢？清朝年间乾隆皇上身边有个纪晓岚，纪大人大家可能知道吧？他是有名的“大烟袋锅子”。有一回他陪乾隆皇上路过此地，抽了这蛤蟆癞，一口就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连呼过瘾、过瘾。乾隆爷看了哈哈大笑，提御笔写了“天下第一硬烟”。怎么样？够知名吧？
到了民国时期，在海城、盘锦、黑山一带活动并起家的张作霖张大帅，也酷爱抽这种蛤蟆癞，掌握大权后的大帅府也常年采购这种烟。由于这种烟和辽西地区盐碱地的土质环境有关，而这地区盐碱地很多，于是蛤蟆癞的种植就在辽西等地区广泛传开，逐渐也成为民间喜爱的一种硬烟了。
蛤蟆癞这烟发绿，叶小，外型就如同蛤蟆身上的癞皮，很难看，所以也从来没人给它起个什么好听的名。后来有抽烟的男知青想给蛤蟆癞起个新名，叫“革命烟”，说：“抽了这烟干起革命劲头足。”女知青们反对，说：“叫要命抽还差不多，看你们一个个小脸薰的铁青像个大烟鬼似的还革命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说到“蛤蟆赖”，我们在东北下过乡的知青大多都很熟悉。很多初学抽烟的下乡知青从抽“蛤蟆赖”开始的不占少数。那时农户几乎家家炕上都有一个小簸箩，放着“蛤蟆赖”和裁好的报纸，客人进屋不倒水先上烟。客人如果不“见外”，就立马上炕盘上腿，边说话边卷烟，卷好后，粘点唾沫，揪去卷烟时的尖顶，点燃后就可以抽了。看上去那烟抽起来比南方人品茶还香，仿佛有点飘飘欲仙。一般农家男女老少都抽，过去说的东北“四大怪”，其一就是大姑娘叼烟袋。
我们知青下乡后，开始抽烟的人不多。过去在城里时，虽然有“文革”影响，有背着家长偷着抽的，但那基本是偶然的，而且多是抽一角六一盒的“握手牌”、“万里牌”的，还有八分钱一盒的黑杆烟，老百姓管这等烟民叫“耍烟”的。知青抽烟，大部分是在农村开会或干活儿“歇气”时开始抽烟成瘾的。现在有些人还能娴熟卷纸烟的，只要年龄差不多，不用问，大部分是知青哥们儿。
那时，政治运动是一个接一个，大会小会几乎天天开，生产大会战也从来没停过。农村开会，没特殊的会场，大队部、小队部、青年点都可能是会场，开会屋小人多，百味俱全。农工们开会一般就是出耳朵听讲，出嘴就是抽烟，讲话的、发言的、读报的基本就是知青包办。抽的当然一准儿都是“蛤蟆赖”，烟卷抽不起，撒一圈最少一角六没了，谁也大方不起。，于是都是自己卷蛤蟆癞，没有特殊的卷烟纸，所有人都是用报纸裁的，一张报纸能抽一两天，所以那时报纸一来大伙抢，上边精神一点不糟尽。
会场里抽烟的人是津津有味，可把知青们个个呛得又是咳嗽、又是流泪，女知青更是遭罪。这烟除了有劲儿，还有个特点，就是别人闻了有股臭哄哄的味。时间一长免不了有知青“抗议”，建议“抽烟的掐死”，可是无奈抽烟的人太多，法不责众啊。后来农工们就劝男知青：“你们要是抽几口就不会觉得臭了，而且还能提神。”于是有些知青也跟着抽，开始被呛得鼻泣一把、眼泪一把的，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农工们说：“刚开始抽蛤蟆癞得靠着墙抽，这东西有劲着呢。”不过农工的话不全假，抽上蛤蟆癞的知青都说真的不觉得臭了，还觉得有点香，而且三二根烟后也不怕呛了，就这样知青们像滚雪球似的，抽“蛤蟆赖”的越来越多。
其时，知青们抽蛤蟆癞也不都是开会时需要，干活时抽蛤蟆癞更需要。农村不少活儿叫“气活儿”，干一气儿就得下来休息一会儿，比如挖土方、轮大锺、起粪、扛大包等等。刚下乡干活儿的知青，体力差、耐力不行。可你要是在干活中总停下休息，有人就会说你干活不实在。借口拉屎撒尿，可又不能总找这个借口呀？常了队长会说你：“客马上阵屎尿多”了。慢慢的知青们发现唯有抽烟这个借口最好，你站在那抽烟，就没有人说你是偷懒耍滑，好像天经地义的一样，于是知青们想临时歇气儿就停下来抽烟。
那时在农村干活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去了领口粮也没有什么钱了。总向家里要钱也不好意思，不管怎说，咱也算是个劳动力，得尽量靠自己干活吃饭了。所以不花钱抽烟，就卷农工的“蛤蟆赖”即省钱又实惠，欠不了多少人情，还能和农工拉近感情，你抽他的烟，他还说你改造的好，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一来二去大部分知青就抽蛤蟆癞成瘾了。
很多知青开始和蛤蟆癞结下了不解之缘，不少人也弄个烟口袋整天挂在身上。走到哪，抽到哪，开会抽、干活儿抽、高兴时抽、苦闷时更抽，在青年点抽、去农户家串门还抽、饭后要抽，说是“饭后一袋胜过小神仙”，喝酒时更抽，说是“烟酒不分家”，有的女知青偶尔也跟着抽，说“这样够爷们儿。好吗？这乾隆爷御笔的“天下第一硬烟”在上山下乡知青这个特殊年代里才真正更加“发扬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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