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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桥许家（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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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风雨骑行（相似）
70（2）、乌江十八拐
70、同仁
（2012年5月26日）
许树人乘凉榆树下，
吃饭复寒暄；
周末工余后，
车龙同北辕。
友情
有诗说，时间是一张砂纸 把回忆打磨得没有棱角 却有光泽 细细想来，确有道理！真个是：天阔云闲，无处觅萧声，载酒买花年少事，浑不似，旧心情。
回到贵州遵义上班之后，又开始了一周双骑行的运动——从南宫山到南站，穿过铁路翻过山，再沿着公路往南走，过忠庄铺、马家湾，到南白镇；穿后坝、新站，抵达三合！自行车在贵州的山路中上上下下，雨雪天简直是冒险行动……
一次落雨天，衣服湿透啦，水柱不停地从头上流下，眼睛眯缝着仍涩剌剌的；从山上往下滑，看见下面上来的汽车，捏紧了车杀车子还往下冲……泥泞的山路上，一边是飞车，一边是悬崖，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就这样，在川黔公路上，骑着自行车往返于三合——南宫山，晨晨昏昏，雪雨风霜，足足跑了八个年头！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辛苦中确也铸造了坚强与胆识……
和我经常同行的还有王先觉、徐振伦老师。徐老师的家住在后坝的农村，在到南白之前就可以下道，算最幸福的；王老师的家，住在遵义市的丁字口上头，我们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过了忠庄铺，他正北，我往东，翻过一座山，还要顺着公路绕到遵义南站，再折回南宫山，所以用的时间最多……
一般情况下，周六下午可以离校，星期日下午必须返回——时间有限，只好不把天气的因素放在心上：真是风雨无阻，冰雪兼行啊！
因为骑的都不是新自行车，路上的事情也不少。我们带着修理工具，有点小毛病及时处理。一个车子的链子断了，就用绳子拖着走；谁不小心摔了，两个人赶忙去扶持……大家真是一路相随而前，患难彼此相助……
记得最冒险的一次，是我们三个人骑着自行车探访乌江水电站！从三合出发，经过刀坝，就是有名的十八道拐。从山顶下到山底，一路上，东折西拐，飞速前行，让人真正体验了啥是惊险！怕刹车失灵，我们只好执车猛冲！在稍缓处减减速，也无法让车子慢下来！快到山底的转弯处，徐老师的车子不慎摔倒，我和王老师赶忙停下来察看情况，好歹还没有大碍——正正车把，推着慢行……看看乌江的悬崖峭壁和汹涌清流，感叹着建设者的伟大和艰辛！岸边曲街上吃点东西，给车子添添气，就慢慢往回走……爬山，虽然有点累，却可以细细观赏路边的村舍和青葱中的奇景……有人说，探索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动力，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生活的每一点成果都是勇于探索的结果。我觉得颇有道理！
这次不寻常的旅行，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
40年后，在千里之外的上海闻听到二人相继谢世的消息，顿时让我心堵气闷，十分难过！心定时，重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在几个年轻的教师中，陈清铣老师是教数学的，他虽然是大专毕业，但多才多艺。他会拉手风琴，也会拉二胡，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乐器，生活中显得比较投机。
我还记得在他的带领下组织宣传队的事情——自编自导，温旧创新，排练了不少节目。节假日的时间，学校放假，我们就带队翻山越岭去慰问驻守乌江铁路桥北几个隧道的解放军，还跨过铁路，到偏远的金鸡公社演出……因为当时大山里边文娱生活十分贫乏，所以我们每到一处，都受到当地军民热烈的欢迎……
回想起来，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胡贤老师的帮助。他教体育，年轻力壮，又是单身，况且为人也十分热心。所以，大家经常在他的屋子里耍。做事，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为了丰富年轻人的业余生活，他花了很多的功夫，终于自制成了一副竹子作的麻将。闲暇时，邀人在他那里学学、玩玩。我就是这时候才知道了什么“青龙”“混龙”“姊妹花”“对对胡”“十三乱”的……他还会木工，我俩又是最近的邻居，记得我的一副蚊帐架还是他帮我做的……
在大家的关怀下，他最终娶了一个沙土的姑娘，成亲那天，搞得热热闹闹！
姜延湖老师年龄稍大些，是个壮族人，和邓少莲老师结婚后，有一个邓带来的女儿春梅和一个共生的小斌。他也是学数学的，却有着爱好文学的雅兴。有时竟和我一块儿推敲推敲诗词什么的，关系也十分和谐……
1974年的时候，有一天和姜老师谈起农业学大寨的事儿，两个人还即景写了一首打油诗，以后曾发表在遵义县的《娄山关》上。原诗是这样的： 《苗岭处处展新容》（1974年5月）——火红太阳照青松，蜿蜒山涧水淙淙，群山连绵翻波澜，层层梯田披彩虹。铁手银锄动天地，移山填海惊龙宫；扁担挑却泰山石，巧手织锦赛天工；口口堰塘献笑脸，条条渠水乐融融；神女扬眉舞翠袖，喜看苗岭千花红。
2012年元月29日，我又按律进行了修改——《苗岭处处展新容》（1974年5月）： 火红旭日浮青垄，山涧蜿蜒水溅冲； 群岭连绵翻雾浪，层层梯土尽披虹；银锄铁手惊天地，填海移山撼玉宫；扁担挑来山上石， 巧媳织锦赛天工； 口口堰塘迎笑脸，条条渠水乐融融；扬眉神女飘巾袖， 喜看苗山花卉红。
单身汉的生活，虽然充满自由和浪漫，但比起团聚的一家人总显得寒酸。在不少事情上，他都予以关照。记得一次他杀了猪儿，还请我到他家里打了一顿牙祭……
触景生情，让我又想起远离的遵义南宫山和隔山隔水的河南的家，顿时增加了些许牵挂！回想每逢节假日，常常风里来，雨里走，和王先觉老师结伴，奔波于三合、遵义之间，原来是家的力量在鼓舞！剔除情感的羁绊，其实，生活也是愉快的，甚至还可以说有些丰富多彩……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记得我还分别填了《满江红》《沁园春》《念奴娇》等。
1974年12月30日，我填写了一首《满江红.迎春曲》——瑞雪飘飞，皆迎迓红梅含笑。生意勃：翠山琼玉，长川歌罩。云里引来清冽水，输通地府原油道。看华夏万众抖精神，红旗闹。 鼙鼓紧，枪弹叫，批孔店，焚林庙。听长车一吼，鬼魔心跳。血汗润滋山水壮，高天频传冲锋号。正百膄长舰碧涛飞，红阳照。（根据原词，2012年元月29日，我已按律作了修改。)
1975年是个灾年，听说，8月初，一场台风引发了河南泌阳历史上千年一遇的特大暴雨。县境内汝河上游的板桥水库水位暴涨，8日凌晨，洪水像脱缰的野马，冲出板桥水库的决口，以每秒6米的速度夺路狂奔，铺天盖地地向下游冲去。仅仅6个小时，板桥水库就向下游倾泄7·01亿立方米的洪水。至遂平县境内时，水面宽10公里，水头高3—7米。昔日人欢马叫的遂平县城，俄顷之间一片汪洋……
当时我在贵州的学校里，急忙给家里发电报询问情况，回电说新郑还安全。
这一年，对我来说，却是添丁增口的岁月。“丁”在《辞海》里的释义是：人口，男称丁女称口。在客家人的口音里，灯与丁谐音。源于中原的花灯在客家人庆贺新生儿诞生中，被赋予了更丰富的内涵：一是代表光明的发扬；二是灯火蕴涵生生不息、薪火相传之意；三是灯成了人丁的象征物。上灯就明显带有上丁、添丁的意思。因而在客家宗族社会里，凡是男孩出生都要举行上灯仪式，也即上丁、添丁，祭祀祖先并报告祖先族中又添新丁了，祈求列祖列宗保佑孩子健康成长……
1975年的寒假，我没有回老家；4月末的时候我请了探亲假。记得我回到新郑的第二天，4月30日（农历三月十九），在新郑人民医院里，就迎接了儿子来到这个多姿多彩的人间……
结婚时没有待客，这一回怎么也免不了！
七八天后，在南街房东的家里逐一地招待了城乡的亲朋——大伯谙熟厨艺，提前和儿子树智从老家拉了餐具来，在院子里新垒了个灶火；岳父和我到集上买些肉、菜蔬和调味品，一切都有了！他不辞辛苦，亲自操办，我们搭些下手，一连几日，丰盛地迎接了远远近近的亲戚和朋友，想起来也算是许门的一件盛事……多年不见的赵大楼的远亲二姨，东街的老房东爱家两口，都意外地光临了！
我的大伯很忙碌，热得吃不下饭，只是口干时喝两个生鸡蛋！
米面客待完后，剩余的备品，我让大伯都拉走了，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也算是对他的一个重重的感谢吧！
十二天的探亲假，加上路程假，不到20天，等不到儿子满月我就得离开河南……一切困难，都得留给月子期里的妻子！临行时，彼此心里都充盈着难言的辛酸……
为了生活，有时候须要告别爱恋和幸福！
学校给我了照顾和方便，我需要加倍地工作来偿还……
1975年6月25日，为庆祝党的生日，我填写了一首《满江红.纪念“七一”》——千里江山，蘸染了千道旭光。红旗下，龙腾虎跃，歌韵高翔。银斧开来新世界，铁锤砸却太行墙。步舵师噼浪向前行，宏志昂。 追昔岁，湖畔旁，星火燎，指朝方。唤醒了民众，渐战而强。风雨叱咤惊大地，星驰云涌凯歌扬。为寰球赤遍永前征，途正长……
这首词，是我2012年元月29日按词谱修改后的样子。
1975年的暑假，遵义县的教师们又在南白镇集会。当时我们学校是住在南白小学的教室里。在街上看专栏文章的时候认识了南白小学的李祖熙老师。为了办墙报，1975年7月31日，我填写了一首《满江红.记暑期教师学习会》，颇受他的好评和赏识——园校寻常，假期里声语笑喧。迎目是，彩颜标语，批判专栏。精读钻研诸马列，口诛笔伐斗真顽。要组成理论探閲班，群志坚。 来早操，人聚全；篮球赛，掌声欢。诵诗球场上，人各争先。团结紧张干革命，严己活泼挖修源。为扫除一切旧沿传，冲向前！ 这首词，2012年的元月29日，我又按词谱做些修改。
8月初，听说河南发了大水，我十分惦念。受一年只报销一次探亲假路费的限制，我们只能暗中忍味着煎熬……
那些年月，想解决分居问题很不容易。年年跑，月月盼，调动之难，难于上青天！其间的酸甜苦辣，一言难尽啊！
经过多少努力和等待，我们学校的老师也陆续有人调走了，这也给我带来了安慰和希望！
不知等了多少年的教生物的李琼华老师终于拿到调令啦，分居的老师们特别为她高兴，向她祝贺！她是云南大学65级生物系毕业的，比我高两届。年龄不小了，后来才在云南找了个爱人，好像是个少数民族，个子高高的，且能大碗大碗地喝酒，以致陪酒的当地人都招架不住！1975年的9月17日，她终于离开了三合，调回了云南，临行前和老师们的喜聚，也让我难以忘记。骤别留恋，送人思涌，后来我记下了当时的情景，且讴歌了李老师的人品。《五绝三首.送李老师返云南》——
一、握言车上下，万里启鹏程；企望飞归去，临行依别情。
二、滇池风景好，佳话遍天传；登岭穿云目，江山紧相连。
三、同人如淡水，正直满胸间；常恨人花语，平中弄暗关。
这三首诗，2012年的元月30日，我也按律作了一些修改。
光阴荏苒，转眼“十一”即临……
为庆佳节，学校又办壁报。作为语文老师，我于1975年9月28日，新填了一首词《沁园春.庆祝国庆》——登临观瞻，万里江山，旌旗飘飘。喜大江南北，锣鼙动地；昆仑山下，歌上云霄；王府街前，颐和园里，万紫千红人似潮。至夤夜，看银花火树，何等欢豪！ 神州如此多娇，忆昔岁战拼情绪高。冒枪林弹雨，冲锋陷阵；鞭笞刀舞，不屈不挠；豪气惊天，血汗甘洒，只愿红旗天下飘。更努力，欲全球赤遍，何惧辛劳！
对于原词，2012年元月30日，我也按词谱逐一作了些修改。
常言说，喜有双至，福不单行，这在我们学校的调动上算是应验的一句话！
寒假将临，和我结伴同行多年的王先觉老师，经过不懈的努力，也拿到了调回遵义的调令，让我真心地为他高兴！他可是和我风雨同行时间最长的朋友啊……念此，1976年元月26日，我也写了几句诗，算是对朋友的欢送和纪念。题目是《七绝三首.送王老师回遵义》——
一、飞雪催春梅绽俏，凯歌鞭炮响云霄。同瞻遵义人心愿，握别依依手似桥。
二、风雨齐驱几万里，隔墙时闻笑声高。何辞革命辛和累，真理不寒枪和刀。
三、古城风物传天下，战斗红旗万代飘。热血为民甘愿洒，征途万里莫逍遥。（2012年元月30日，曾按律修改）。
王老师调回遵义，被分配到汽车运输公司子弟学校，我曾去家里看过他。他和爱人蒲亨利似乎对我格外热情。闲谈时，不断地给我些安慰和鼓励……调动，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但对我来讲，没有了同行的伙伴，未免有些孤寂、伤感！失去了多年车友的酸楚，只有我内心里才有深深的体会！
解决两地分居问题，看来这是大势所趋——之前，山西人的杨老师，遵义人的龙运诲，都相继调回了城里。国家对知识分子的政策，让我也看到了希望，增添了信心！.
1976年的春节期间，我的爱人带着儿子第一次来到了南宫山。新添了一代人，全家人真是欢天喜地，喜地欢天！其间去遵义市里玩的时候，还特意到王老师家里看看……两家人相聚，亲胜手足，乐愉融融！离开时，王老师一直送了很远才依依告别……
此时我心里想着：你我为了理想而历尽了艰难，才走向了成功之路。但愿大家永远地记得，那一段充满着奋斗激情的闪亮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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