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甲子

（2012年10月12日）

   许树人

犹记年前寻打面，

竹林夹道接蓝天；

暑期重庆天门外，

江水茫茫乘渡船。

鼠年

  1984年是个甲子年，俗谓与羊水土相克，多有不利。

  元月23日，趁寒假赴遵义探亲，就遇到了困难。去贵阳的149次车上人格外多，车门口拥挤异常，费了很大的劲儿，勉强才从车窗上爬了进去，车就开动了；一路站着，直到岳阳方找到了座位；到贵阳站后，等了几趟车，最后算是换乘上了194，25日下午四点多才到了遵义。

  年前的日子也算好过——

  元月28日，到南宫山东边山下的村子里打元宵面——沿着蜿蜒的田间小路迤逦东去，跨过毛毛河上的石板桥，再穿过一片夹道的竹林，就在一个平坝的北边看到了打面的机房……南方的农村，土路上房屋相连，山青水碧，别有一番自然美丽的景观，让人感到清新、惬意、舒坦！

  第二天一早，又坐通勤车到遵义南站的新甸子买肉。因为当时还是凭票定点供应……

  31日，已是阴历二十九了。在门前南边的槐树下，三弟和我互相理了发，也引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一时“生意”兴隆……

  来贵州数日，都未见太阳。天总是阴沉沉的，时有濛濛细雨，真可谓：“天无三日晴了”！

  2月1日是除夕，也没有飘一点儿雪花。虽然如此，年还是要过的，家家照例要吃团圆饭！这一夜，天上烟花四起，也是鞭炮声接连不断……

  初三，到906——遵义钛厂的大妹家玩了一天；初四，父亲生日，他们又来南宫山，全家齐集一起，颇有些过节的样子……

  6日初五，领着儿子、姑娘坐车到遵义公园去玩。这是老城区游人比较密集、相对热闹的地方——公园的东边，隔着河可以看见红军山，上面的红花岗是个景点，高高地耸立着红军烈士纪念碑，显得肃穆威严。园子里面，树木葱茏，幽径回环，时时可以听到猛兽的吼叫和鸟雀的叽喳声……北门口的对面，是遵义宾馆；西边的大街上，紧挨着35年的遵义会址……走走看看，玩了大半天。

  回来的时候，没等客车，是跟着铁路上工作的三弟挤在货车机头上回南宫山的。

  假期转瞬就过完了，又是一次新的离别……

  开学回到河南，当时儿子已读小学三年级了。课程有点难，学起来有些吃力。在家里讲讲分段的方法，又指定背熟珠算加法口诀……

  2月26日，是个星期天。一起领着儿子、女儿到许昌公园去放松一下。空间虽不算大，倒也有可玩的地方。特别是喜见腊梅怒放，嫩黄欲滴，甚是欢欣。在百花亭后面的小院里，游人寥寥无几，我们倒赏观开心……

  再说新郑的家里。

  曾经在新郑东街居住的大伯大娘，后来托亲戚住到了郑州的民享街了。两个人在一起，房子大了许多，但老两口磨嘴的时候也多起来。我们到那里去，除送东西之外，有时生气了，也趁空乘车去调停调停……   

  新郑的计划生育比较严格，规定生二胎后必须结扎。为此家里也很忙活。3月10日，妻子在指定的新郑保健所作了手术……我在那里伺候了几天，14日，出院，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其间，妻子遇到了小时候的老同学刘艳芳，感觉分外亲切。

她个子不很高，圆脸大眼睛，显得很精神……但听她做的事情，我倒觉得未必精明！

  妻子还是当姑娘的时候，两个人在河南的巩县见过面。当时刘已成家，找的是个大学生，白白净净的，后来还生了一个男孩，应该说算是比较美满了；可不知何故，她们最终竟至于分手。

  她回到新郑之后，又和一个比她年轻的炊事员结了婚，后来生了两个女孩，夫妻恩爱，日子倒觉得幸福……

  世上的事情，按情理说，外人有时是讲不清楚的！

  她的母亲信主，饭前嘴里总是念念有词，十分虔诚。究竟是否为了关照自己的母亲，也未可知……

  古人虽有祸福相依的说法，倒也无须认真。不过，出院不久，确真有喜事……

  3月19日，接到了郑州铁路分局“同意调入”的来函，妻子及全家顿时无限欣喜！

  人逢佳事神情爽，一点不假。

  21日，阖家就骑车到许昌西郊的八里河逛逛，旨在看能否洗衣，可顺河走多远，也未见一个石头坡……不过，收获还是有的：挖了一篮子鲜嫩的野菜，也算满载而归！4月12日，又一次来此，就自己动手抬来石头，开了洗衣的先河……17日，再来，已成熟路！

  4月30日，放五一假，晨零点即坐车去鸡公山。七点多到站，就沿着山路向东攀登。山路虽崎岖，树木犹葱郁，路上见游人也络绎不绝。不停地走着，至山巅已九点多了。

  山街逶迤，楼舍毗连，街口有多人写生，自取角度，构图各臻其妙……再前行，有人工水凼，波光粼粼！登危石，南望荆楚，山水苍茫……回望北山，公路回环，红瓦一片，或曰是养老院。拍照留影，相聚野餐。下山时，听知了唧唧，已觉神疲身倦……

  5月12日，妻子在学校报了到，后来分后勤上班……

日子安定不久，家乡又有纷争传来。

接着，5月27日，得悉姨母病重，急赴新郑县高辛庄，已见呼吸急促，不省人事……

  生活就是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6月11日，搭乘工务段的汽车到新郑搬家，至此，终于结束了多年两地分居的生活……

  暑假，全家赴黔，在南宫山住地门前，孩子们跑着玩，好像到了一个新的天地……

  返程的时候走重庆，先乘电缆车到两路口，又乘无轨电车到沙坪坝，在南开中学见到了妻子的大伯大娘。当时，看到了他家的彩电、电冰箱、双杠洗衣机，心里确实羡慕不已……大娘年岁已高，一天里吃药的次数比吃饭的次数多。女儿成成，待人热情，女婿在国外留学。大伯给安排好住处，次日，又给孩子们40元钱，要我们领着到解放碑、朝天门看看，当时还破天荒地带着孩子坐坐长江上的渡船，满意而归……  

  一生一遇首甲子，阖家欢乐开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