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龙门

6（2）、黄水河

06、观光

（2012年9月26日）

  许树人

东南西北各方葩，

碧水青山信不差；

涉足人生一有遇，

神怡心旷走天涯。

旅游

83年的元月20日，看到丁帆在一篇文章中说：“一部好的艺术作品也只有将自然的生活作为蓝本进行描摹，呈现出它的多义性，给读者留下思索联想的余地，方才堪称佳作，才能达到用艺术的魅力去净化人们灵魂的目的……”颇受启发。回忆近年来入路之后，参加铁路学校的教研活动，也到过一些陌生的地方，“自然生活”的确留下了不少印象，于是，就把这些写下来，或许，对净化人们的灵魂有点帮助。

别看自己是河南人，可家乡的许多地方还真没去过，譬如：黄河以北的许多地方。4月7日，我们在新乡铁一中听完课后，就曾趁这个机会游览了新乡市西北的百泉……

坐车一小时左右，就抵达了目的地。随着人群往北登山，依此看过风光各异的展望亭、劳动亭、稻香亭……忽然在正面的龙亭处发现了仅见的一个石墩——据说，这里曾是乾隆游历过的地方，所以特意保存。至于何以如此，一时也没有深究……

回来的路上，向南下了阶梯，两旁存有明代人篆刻的碑文，我仔细看看，见有仁知动静等等；还有题诗，“高台有何意，独立对斜曛；鬓影风前短，凤吟天外闻……”首首。下得阶来，一方碧水，波光粼粼，池中多处往外涌水……于是知道了命名“百泉”的来历。

至今想来，那里山水的境界虽不宏大，精妙，但初见的感觉毕竟还是不错，心旷神怡的意味还是有的。

为了增长孩子们的见识，后来，利用假期时间，我曾带着全家坐火车一览了黄河广阔无垠的滩涂和漩涡飞转的惊险……在新乡街面上走走，品味着陌生的新鲜！这是儿女们生来向北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那由衷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

在许昌工作期间，经学生王伟引荐，我在刊大还上过几节课，从而认识了一些市面上的成人学生。王伟是许昌火车站的职工，在职工班学习期间听过我的课。后来，他又到刊大深造，经联系，我先去讲了现代汉语，后来，还上点马克思主义……恰逢他们组织旅游，我也应邀跟着去了。

4月16日早晨4点多，在建设路上，我坐上了满载许昌刊大学生的汽车，一路上欢歌笑语不断……出发之前，妻子在家里先给我打了两个荷包蛋吃，没想到竟至于晕车、呕吐。说起来，也是有原因的——记得快到禹州地界的时候，正赶上修路，道坑洼不平，客车不停地颠簸，弄得很多人都难受起来。这次教训，让我永远记着：空腹坐车，是避免晕车的好办法！后来，和我一起出差的同事却说，她要不停地吃东西，才不会晕车：如此看来，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倒是因人而异的！古人云：遭一蹶者得一便，经一事者长一智。确实很有道理！

旅游的第一站是参观中岳庙，从外边看，它是个封闭的方形院落，如果由南门向北依此登临，则是大大小小的殿堂。多的是浓墨重彩的雕塑，给人以肃穆、庄重的感觉。

接着又参观了嵩阳书院。走进院子里，只见松柏高耸，厅堂宁静，感受那古朴的氛围，觉得一切都十分安祥。

坐车到了少林寺，进寺庙里转转，殿堂馆舍，各具形态；塔林里走走，高矮参差；外边的街上逛逛，熙熙攘攘……一路走来，让我最感兴趣的是“依人剪纸”——你站在那里不动，剪者持一张红纸，看着、剪着，即刻便成就了一个侧身的头像，再将红形贴在白纸上，一副作品崭新灵动，仔细咂摸，惟妙惟肖……所以，虽岁月飞逝，却至今记得。

下午再坐车继续向西北行进，观山览水，别有一番情致，嬉笑言谈，道不尽有趣的感受……傍晚，到了洛阳城外，下车就在关林住了一宿。

次日上午，大家到王成公园看姹紫嫣红的牡丹——谁知人涌如潮，摩肩接踵，道路拥堵，举步维艰。所以，无心恋战，大眼一观，没停多久，就驱车前往龙门去了。10点以后到达地点，相较是另外一种舒旷的景象——宽阔的河道上，络绎不绝的游客，顺着岩壁，沿梯攀登；一座座石窟外面，只见人流簇拥。或走或停，倒自由自在……在这里，记得和朋友还照了一些相，只是如今看来，连同行的人都想不起是张三李四了……真是：阁中帝子今犹在，槛外河水空自流啊。

回到家里，述说一路的经历，儿女们提出了不少有趣的问题……

由于铁路系统的辖区站线很长，听课必须跑很远的地方。83年的5月27日，又安排到开封市的某校听课。头一天，就得出发。坐上由南而东的火车，下午5点40 到了开封站。记得在宽敞的候车室里小憩了片刻，又集体乘坐汽车到鼓楼去。路上东拐西折，感受着古都的繁荣。最后是在某学校附近的大金台饭店里住下。

这地方离闹市不远，晚饭后，可以在马道街旁逛逛。从外边观瞻了相国寺，觉得楼堂整齐，古色古香……路边小吃，应有尽有，叫卖异常热闹……

从众闲游，不辨街巷，归来时已人困马乏。躺下入睡，竟有人发现了臭虫咬人，一时室人惊动，闹得一宿没得安生……

第二天，听课之后，大家又匆匆地浏览了威武的龙亭与高耸的铁塔，那壮观的景象，至今有影。傍晚乘车，回到许昌家里，已有8点多钟。

开封，曾是爱人祖上的居地。大伯回河南之后，也几度前往寻访。然岁月淹忽，人易事移，也没有什么结果……议论往事，感慨多多！谈及旅游，儿女们竟情不自禁地欢歌跳跃。

这一年的暑假里，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当我带着儿子、女儿坐上火车到贵州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他们精神焕发，显现出无限的愉悦……

南方的山水，自有其令人神往的地方。崎岖的石板路，幽静的翠竹林，驱使着人们不停地探索，追寻……沿途观景，得到的是新奇和鲜爽，让人流连忘返……

归来的时候，从遵义上了绿皮车，人多得扎堆，一路上都没有固定的座位。风扇吹着，也免不了不停地出汗，洁白的背心上都让汗水渍得一道道的黄……儿女困乏，倒在了我的身上；我也不停地坐在地上打着盹，就这样，第二天下午4点多，好不容易到了湖南的株洲，我们才急切地下了车！

尽管很累，我们还是想到去湘江边的奔龙公园看看。真去了，园子里无非是些花草树木，并没有什么胜景。乏味之间，忽然看到浩瀚的湘江里有不少人浪里搏击，靠岸的地方船舶密集，我们的精神突然为之一振。于是，我就带着儿女到江边冲洗。抵达泥岸，觑见江水清澈，我遂乘兴游到江边停泊着的船上。接着，又依次把儿子、女儿带到船上，洗洗，看看，玩玩。望着北去的湘江，我忽然想起毛主席“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诗句，觉得神振气爽，不虚此行！孩子们也尽情击水，耍得分外开心……

由于当晚没有直达许昌的车，所以至夜就登记了个旅馆，想着好好地休息一下，缓解缓解旅途的疲惫;谁知旅店里屋子太热，根本没法睡觉。退店不成，服务员最后倒是给找了张蒲席，我们就这样在外边睡了一夜……

想起那个年月的旅游，虽说也颇有情趣，若和现在比起来，未免有些艰苦……到了家里，看到我们穿的衣服，妻子抱着孩子，可怜的什么似的；孩子们谈起有趣的事情，倒一样的乐呵……

卡耐基说，人在身处逆境时，适应环境的能力实在惊人。因为人有着惊人的潜力，只要立志发挥它，就一定能渡过难关。我觉得很有道理！

开学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常态。星期天回新郑，恰遇大伯家的侯松健从郑州回来。那天是9月18日，记得下午的时候，我和松年、松健三人，还一同游览了南关的古塔。之后，又沿着双洎河过桥，往东到黄水河的沟岸下选景，照了几张彩色的相片。篇头这张照片，恐怕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彩照，何况，是郑州电视台的侯松健用专业相机给拍的，而且，此地现已为轩辕湖所淹没……所以，现在偶或观赏，倍觉亲切珍惜……念此，2012年10月2日还题了一首《七绝·黄水河》的诗：郑韩遗址西黄曲，千载河沟犹碧漪；岩壁沧桑如雁荡，时空穿越景观奇。

9月30日，为探听妻子工作调动的消息，我们全家四口人，共赴郑州。办完事情后，到碧沙岗的街上转转，弄点东西吃了，就领孩子们进公园看《大观园》展览，出来看看时间还早，还顺便看看动物园的动物，一天的时光，也是紧着忙活……虽说有些劳累，但儿女却玩得很开心。不禁使人想到古人游览的诗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年10月11日，三弟同甫与顾秀琴从贵州来河南旅游结婚。在家歇了两天之后，就领他们一起到郑州百货大楼、紫荆山、碧沙岗等处玩玩，这也就是当时的胜景了。如今看到当时的照片，联想省城的巨大变化，令人感叹不已！看到二七纪念塔，忽然想起古人的诗句：乌衣巷在何人住，回首令人忆谢家。

10月15日，全家人又同三弟俩一起到许昌的西湖公园玩玩，虽说规模赶不上郑州的紫金山，但别致的布局，小巧的山水，也足以让人感到欣慰……

18日，送三弟两口返回贵州的时候，安安和聪聪都感到不舍，一时间流下了辛酸的眼泪。妻子递上水果，弟媳推让，使我想起了他乡未必无佳李，色味怜它异故乡的诗句。

1983年，聪聪已经六岁了。记得11月6日，在新郑东街的家里，她已经会用红纸剪“囍”字了。把剪好的囍字贴在窗户的玻璃上，一时间屋子里真是顿生了几分新鲜和精彩……当时，她的大姥爷看到后高兴地说：“这囍字，你们家一半，我们家一半……” 聪聪连声“好”字应着。如今想起这事来，觉得也颇有几分情趣！由来好处输闲地，堪叹人生有底忙。信夫！

常言说，人世坎坷多沧桑，浓浓亲情比海长，所以，走亲访友，也是普通人家不断的事。去沂水走亲戚之后，11月19日，妻子又领着后姥娘从新郑来到了许昌。

老年人也有自己积久的心愿。听说“文峰塔会冒烟……”的消息，20日，我们大家就一同去瞻仰许昌的文峰塔——到了那里，见到不少人在烧香磕头，花老娘也情不自禁地在塔下顶礼膜拜……

听说妻子的姥爷曾娶过两房：大姥娘因病去世后，就又续了一房，因为她人年轻，又漂亮，所以大家都叫她花老娘。之后，她生有一子，人们统称其“四舅”，长大后在县里教书，一生孜孜不倦。

灾荒年的时候，妻子生活无着落，曾经跟着花姥娘在沂水寨生活过一段时间，结婚后常常念叨到她，虽说是后姥娘，觉得也十分亲切……

看来，人与人的亲疏，不单单和血缘有关，更重要的，还是相处的情感……正是：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郑州铁路局组织教师到武汉参加大型教研活动，想来还是第一次。12月20日，我们从车站步行到汉口铁中参加了语文研究会，人很多，也比较隆重。回来后，就住在汉口车站的铁路招待所里。这儿离街很近，休息时可以在古巷内闲踱，可以在商场里购物。觉得毕竟是古老的大城市，处处给人以大气、繁华的印象……

会议的日程结束之后，23日下午，组织者还领着参观了武汉的地下一条街——这里原是人防工程，没有战事，后来就改建，启动民用，尚记得洞子两边种植了不少的蘑菇，这也许就是一种大胆的开拓、创新……

回来的路上，又顺便浏览了归元寺，肃穆沉静，香火氤氲……是一种特殊的感受。

次日，又到六渡桥附近的汉正街小商品集散地转转，货源充足，应有尽有，各自遴选些稀有的东西，下午乘车返回。初到南方，新鲜比比，算是满载而归……

回想起来，我这里所说的旅游，大多是因事赴地，走马观花而已，和现在不能比。但是，改革开放的初期，人们的思想解放了，到各地参观学习，扑入视野的都是景观、新鲜！这给普通的工作人员也确实带来了不少赏学的机会。如今回忆叙写，已不能记起具体细微之处。这，距离丁帆所说的“文学作品的生命力就在于形象地再现出使你想起的动情生活，唯有它才能永葆其文学作品的艺术青春”，也有很大的距离。不过，时至暮岁，痴呆日趋，尚能有暇择胜记之，已觉欣慰，不尽人意之处常有，那也只好姑妄写之，姑妄看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