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儿女

97（2）、别漯

97、浣游

（2012年8月20日）  

  许树人

金山桥下沙河畔，

修葺如新美景沿； 

浣衣砧声和笑语，

健儿浪里躲飞船。

闲咏

暮春天旱，气温略高。沿着河堤巡行，倒有些风凉。再往东走，远远地听见唱戏的声音，循声骑车来到金山路桥下，见吹拉弹唱的人围坐了一圈，轮流着表演，旁边观看的人一个个立着，显得零零散散；往河边走，见洗衣服的人，从西向东，依次排开，盆子、衣物布满水边，各自专心地捶着、搓着、清洗着；放眼望去，河水中间、更衣室旁，有稀稀落落的游泳者；更远的地方，还有聚精会神的钓鱼人……见游船驶来，为躲波浪的激荡，大家都忙活起来。看到水中搏击的情景，我想到了一首诗：涛涛江水任君游，一路迎风搏激流。身世沉浮随浪去，任凭飞越看沙鸥。顿时，我也有了下河游泳的想法。回到家里，我捡寻着准备好游泳的裤头等物，次日下午，便开始了游泳，从此，每天下午三点先来河边，四点多再到闫庄一个农民家里取奶，风雨未停……

初来下水，毕竟感觉有点凉。我总是先洗洗头，搓搓身子，慢慢适应了，再仰游、蛙游……比及那些一来就扎猛子的勇敢者，我简直逊色得多！

钻狂澜，逗浪花，那是年轻人的专利。由于对水边的地形不熟悉，开始我比较谨慎。往往游一段，就靠岸休息一会儿——人老了，不光体力不支，呼吸也感到格外急促。游一趟，歇一会儿，几个来回后累了，就满足地上岸更衣……

 在水中，仿佛经历一场梦境
    夏日的躁热褪去
    身上的负累褪去
    那温润着肌肤的水，清澈凉爽
    仿佛纷飞的思绪或者班驳的阳光
    追逐着我轻盈的形体

起初，游不多远，日子长了，慢慢地距离有所增加，来回的次数也多了一些。看来，身体也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我一般仰游过去，蛙游回来，动作相互交替，似乎游刃有余。就这样，身体和心情都放松了，人也逐入了自由王国……真是：云天碧水人相一， 生息相濡永偕和。

上岸骑行，神清气爽。忽然觉得人生不就是一场游泳吗……沐浴在大千世界里，波翻浪涌，精彩纷呈，真是有无穷的拼搏乐趣！

孟夏的原野，吹的是热风，嗅的是花香。堤路旁，河畔上，各色野花，一簇簇、一片片，散落在草丛间，争奇斗妍。沁人的馨香，引来三三两两的蜜蜂、蝴蝶，盘旋飞舞，或采蜜，或授粉，各得其所。在这鲜花盛开的季节，一时间，在网上的图片也有许多……

2012年5月23日，就遇一奇花：形如柳叶，花似松丝……未查其名，姑以松柳命之，作《七绝·松柳》一首——普天之大有奇葩，柳叶如形丝是花；暂且遗名松柳叫，色鲜润泽实堪夸。

5月24日，先题《五绝·紫藤》一首——远犹葡果挂，串串紫藤花；或道同薇紫，其中应有差。又为形似鞭炮之花赋一首《五绝·爆竹》——绿叶圆锣样，红花鞭炮腔；自然多奥妙，观景闻欢祥。

5月25日，更见红鲜之葩，傲然开放，引来采蜜之蜂。即以诱惑为题，吟诗《五绝·诱惑》一首——嫣红花瓣艳，黄嫩蕊丛鲜；香郁随风去，迎蜂来远天。

5月28日，见红色玫瑰花殊美，遂咏一首：《五绝·玫瑰》——常闻玫朵好，偶见火红鲜；有感人生事，一株遗仰贤。

在花卉中，并蒂是不多见的。5月31日，突然看到并蒂的莲花，真是喜出望外，于是就题了《五绝·并蒂莲》一首： 叶似擎霖盖， 花奇并蒂开； 世人双谓美， 国泰吉祥来。下午时候，又尝试着填了一首新词《拜新月·绣球》——鲜明叶黄绿，密集萼花海；艳美来一家， 靓娇多光彩。

五月，在边疆， 仍然是无花只有寒，春色未曾看的季节；而在中原，则已经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了。在这粼粼神光迎艳阳，藕花无数掩船舟的时候，我更多的时光是在网上阅文、写作、吟咏中不知不觉地度过的……

六一，是人类最早的节日，也是人类最永久的期盼，最早的启蒙中，寄托着人类最大的希望！

据悉，1925年8月，在瑞士日内瓦召开的关于儿童福利的国际会议上，首次提出了“国际儿童节”的概念。参加这次大会的54个国家的爱护儿童代表，通过了《日内瓦保障儿童宣言》。1949年11月，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在莫斯科召开执委会，正式决定每年6月1日为全世界少年儿童的节日，即国际儿童节。

1950年6月1日，新中国的小主人们迎来了第一个国际儿童节。

童年是一生最美妙的阶段，那时的孩子是一朵花，是一颗果子，是一片朦朦胧胧的聪明，更是一种永不停息的活动……今天含苞的小花，明天将姹紫嫣红，分外妖娆。

“六一”儿童节前，网上征集儿童图片，无意地翻检中，我又看到了儿女童年温柔的笑靥……于是，就将孩子一两岁时的照片发了一张，并于 6月1日 题诗一首：《七绝·儿女》——今观儿女诚怜爱，曾为谋生两隔开；盛世关怀民众苦，国中花朵笑颜来。

回想南北分居时日，千里睽隔，为了工作，我和妻子各带一个，总是离愁无近远，人间儿女空恩怨……醉寻夜雨旗亭酒，梦断东风辇路尘……杜陵赏月延秋桂，彭泽无钱对菊花，心中一时无限酸楚……读及宋 代无名氏的《满庭芳·昨日花开》：昨日花开，今朝花谢，算来眼下时光。成家立计，劫劫与谁忙。才见青春年少，霎时间、绿鬓成霜。堪嗟叹，人身不识，自恁苦无常。不如早悟，金银过斗，难免无常。思乡岭上，空滴泪成行。儿女无个肯替，到头来、独自承当。听吾劝，回光返照，相伴马丹阳。觉得不无道理！

再观儿女照片，让我不禁想起编选《给孩子的古诗词》的叶嘉莹，她说：中国古人作诗，是带着身世经历、生活体验，融入自己的理想志意而写的；他们把自己内心的感动写了出来，千百年后再读其作品，我们依然能够体会到同样的感动，这就是中国古典诗词的生命。这位九十多岁的老人，不是出于追求学问知识的用心，而是出于古典诗词中所蕴含的一种感发生命对我的感动和召唤而编选的最适合孩子阅读的兴趣与能力的书，蓄积了古代伟大之诗人的所有心灵、智慧、品格、襟抱和修养，汇集成了一部给孩子的好作品。这本书凝聚了叶嘉莹先生一生心力与热情，精神让人感动！她教的学生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有大学博士，从青年到老年，有教无类。相比许多教师和儿女的父母，我们还是有更加努力的地方啊！

人生苦短，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诗云：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况且，天还有不测风云，人也有旦夕祸福。

像2012年 6月2日发生的事情，也实在太偶然：杭州司机吴斌，在高速路上开车行进，竟然会遭遇天上飞来的铁块打击……情急之下，他强忍疼痛，顽强地将车靠边停下，终于保证了一车人的生命安全！他，被人们亲切地称为最美司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首先想到的是人民……这是何等高尚的精神境界啊！为了旌扬他的光辉事迹，6月3日，我也特为之赋诗一首，发在网上，赞美伟大的心胸——《七绝·颂吴斌》—— 高行路上飞标砸，旅客安危双手拿；强忍巨疼傍左靠，危难时刻重人家。

松竹梅，人称岁寒三友，历来是坚强的象征。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帘幕东风寒料峭，雪里香梅，先报春来早—— 一枝先破玉溪春。 更无花态度，全有雪精神。

 6月4日，我在网上看到一幅青竹图片，肃然起敬，为歌颂它的高洁、坚挺，遂赋《七绝·青竹》一首——万竿翠竹上青天，枝叶繁荣绿远巅；云雾迷茫仙国景，曲蹊可达瀑清川。

红杏出墙，素有暗贬之意；今见网上一幅油画，人觑槛外枝，却另有意境。6月4日下午，因题小诗，以状美情：《七绝·出墙》——墙外红花入院阶，繁枝倾彩溢新乖；闲依无意凝观望，此刻无声亦兴怀。

 石榴花是常见的，朵朵如霞明照眼，蕊珠如火一时开。6月6日，我在网上见之，殊觉新鲜，遂题《七绝·石榴花》一首——枝繁叶茂石榴花，多蕾含苞隐木桠；怒放橙红添靓彩，未来榴果露晶牙。

连绵的山多见，而孤山难觅，况临水船依，竹树相拥，不觉情动，6月6日又题《七绝·独山》一则——孤山高耸如金塔，翠竹簇青望宇涯；碧水红帆姸映衬，人间仙境可为家。

意境是情与景、意与境的统一；而欣赏是从有限窥视到无限，于咫尺间体味到百里之势。感受因人而异，因时而异。6月6日下午，见一图片：树上硕果累，屋外鲜花妍丽，隔窗未露人迹……我觉得别有情调，遂题了一首《七绝·青果》——累累青果漫枝压，一角犹开灿烂花；红绿昭彰新美景，隔窗不见好人家。作者借自然特征抒发的豪放情感，给人留下了无穷的想象空间……

牡丹，为国花，一向是惟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唐代诗人皮日休更赞它： 竟夸天下无双艳， 独占人间第一香，然一株双色的花并不多见。 6月7日，我在网上看到一簇两色的牡丹花，甚为惊喜，遂赋诗一首，以赞其美：《七绝·牡丹花》——深红粉白簇同开，绿叶清朦美景来；国色天香人称颂，今观鲜艳喜灵台。古人以 映叶多情隐羞面， 卧丛无力含醉妆赞之，真妙！

 大自然巧夺天工，为人类创造了无数的美景。6月10日，见人们迤逦领略凌云峰顶图片，颇为赞叹，因题诗《七绝·天路》一首——  巍峨山巅险，飞流挂响川；攀登天上路，  绿树溢时鲜。

人们常以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来形容骏马，诚惟妙惟肖。 6月11日，在网上忽见徐悲鸿的骏马图，细瞻矫健风姿，遂为题《七绝·齐驱》一首—— 四蹄凭空跃，鬃尾向天飞； 好友犹骐马，并行总相依。马的形体，织着雄壮、神秘，又同时清朗的生命之极美；马代表着许多深远的意义和境界。古人说，兴来一挥百纸尽，骏马倏忽踏九州，也是一时盛事！

 正在品味之间，听有叩门声，急忙出迎，见故乡长葛官庄的表姐来临，喜出望外。听说她趁别人的车来漯河看我，十分感激。畅叙别绪之后，吃饭、休息。下午凉快时分，曾一同漫步到沙澧河岸转转走走，逐段观瞻水岸风光。

交通路老桥和彩虹桥之间，南岸是昌建的楼群，河边的老虎滩等公园修葺一新：亭台、池塘、小桥、假山，酷似江南山水；绿树、青竹、藤廊、雕塑，也尽显幽美风姿；塑胶道路，各呈异彩；体育设施，分片独立……闲散游人，三三两两，或推或拉，自有情态，打拳、垂钓，尽随其好！

我们边走边看，目击城市变化，联想农村家乡，亦唏嘘赞叹——觉得是处都在发展，但毕竟农村赶不上城市！说笑之余，也颇有许多感慨……

表姐的女儿在银鸽纸厂上班，闻讯来家聚后，又同诣厂区。我闲暇无事，接着上网。

 6月12日，看到长江三峡图片，忽然想起有一年学校组织游三峡的事情，听老伴说，有一个女老师上船就要救生圈……回忆起来也觉得好笑。我，因为急着要去贵州看我的父母，放弃了旅游的机会。看到如此优美的景色，觉得没有亲历，也是一种遗憾。为景情动，遂题诗《七绝·山峡》一首——两岸青山连宇斜， 一条索道空中加； 红廊悬栈惊心走， 绿水停舟多住家。

凌霄花，历史上，一直被喻为志存高远。宋代贾昌期赋诗赞曰：“披云似有凌云志，向日宁无捧日心。珍重青松好依托，直从平地起千寻”。清人李笠翁评价凌霄花说：“藤花之可敬者，莫若凌霄。”他 把它比喻成“天际真人”。敢与太阳比鲜妍的花，必是血性之花了。她宁愿停止生长，也不愿匍匐在地，这也是凌霄花的执拗与血性吧。6月12日网上见之，亦觉敬畏，遂赋《七绝·凌霄》一首——火红喇叭融天籁；浓绿丛中凌宇开，执拗迎阳成月放，喜赢赤子献亲来。联想它若长在三峡的山上，也十分壮观！

上海市市花白玉兰，是南方早春重要的观花树木。它的花外形极像莲花，盛开时，花瓣展向四方，使庭院青白片片，白光耀眼，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为美化庭院之理想花型。有诗赞曰：叶飘浦水花千树，红是精神白是魂……我6月12日网上见之，一时吟作《五绝·洁玉》——枝老多奇曲，琼花犹傲颜；倾心天上语，温暖满人间。

盆景，是小中见大的艺术，放在家里，室内一钵新绿，心中春色无边，所以历来深受人民的喜爱：三峰具体小，应是华山孙……我持此石归，袖中有东海……小树枝头一点红，嫣然六月杂荷风……6月12日，我在网上见一图片，咏成《五绝·抱石》——枝叶尽青芽，弓身抱石爬；滋生依重托，犹愿靓一花。觉得顽强拼搏的精神，颇能启发人生！

紫薇，人说它独占芳菲当夏景,不将颜色托春风……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我 6月13日于网上见之，为赋《七绝·紫薇》一首——一束薇红百朵花，青枝嫩叶向天涯；翠嫣相衬多情致，繁盛低眉让友斜。

 偶见老树，颇多感慨。人云： 少年江湖到处走，如今常生雨中愁。 6月14日，题咏《七绝·老树》一首——一棵老树或千年，枝叶清清临水边；兼蓄人间诸活物，多姿世界有奇鲜。下午，又见寿桃，亦觉惊喜。人谓：蟠桃只应瑶池有，今现凡尘增福寿。遂吟诗赞美，成《五绝·寿桃》一首——枝叶隐奇葩，蟠桃艳似花；喜迎王母会，寿老到咱家。

生命是可贵的，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6月15日，在网上看到旁逸斜出的萌芽，忽然有所感想，觉得它一时虽无大用，但毕竟是一种新的生命，遂咏《五绝·贴梗》——老梗有多年，旁生嫩叶鲜；含苞红欲滴，一放洁倾天。

人类探索宇宙的脚步，随着时代的前进，在逐渐加快。中国的航天事业，改革开放以来，业绩辉煌。 6月16日，为庆贺神九载人航天发射成功，我作古风一首，参与到大河上下欢呼的队伍：《古风·喜贺神九发射成功 》——神八亲宫后，匆间两百天；载多环宇梦，顺利得佳圆；手动连通事，三人指日牵；神州歌凯奏，凌空喜婵娟。

 当日下午，又为两幅画题诗，一幅是：《五绝·竹节兰》——兰紫颇高雅，丛中点缀娟；莫言红艳美，淡洁亦新鲜。竹节兰是兰花的一种。人说它， 西风寒露深林下，任是无人也自香，真是一种高雅的品质！有诗赞曰：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根便密石秋芳早，丛倚修筠午荫凉。或谓：泣露光偏乱，含风影自斜。俗人那解此，看叶胜看花。想来，也颇有道理！另一幅是：《七绝·黛玉》——香消玉殒已多年，缱绻愁容一样鲜；常怨老天无美意，不援情缘月长圆。岁月虽长，红楼梦短，看到她，不禁又让人想起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的诗句！

在这月余的时间里，晨练、上网、游泳、接孙女……几乎是一天中的重要事情。说起来回漯河帮儿子，实际上也仅仅是解决一下他忙不开时的不定之需。快到暑期了，孙女的休假，也给我们以更多的自由空间。大家商量好，届时，我和老伴将要到上海女儿家去一段时间……

 谁知6月15日下午，我去人民路实验小学幼儿园接孙女茜茜时，恰遇她的妈妈秦素珍已经提前接了。她对我说，明起，不用我接了，暑期她还要带茜茜到外地去……回来将此事说及儿子，他对这突然的决定颇不愉快……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孙女被接走之后，我和老伴在家暂无任务，就和儿子商量提前动身去上海的事儿！虽说是人生自古伤离别，但是儿子也希望趁空儿让父母外出走走，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老伴整理了行李，杀了阳台上喂的几只老鸡；有几只将要下蛋的，去长葛官庄时送给了表姐……儿子也提前给定好了车票。2012年6月23日下午，最后结算了当月的牛奶钱；晚上5点多，儿子送我俩到漯河火车站，一直扛着行李，吃力地送上了开往上海的直达车。

就这样，2011年5月的归乡之旅，一年之后结束了。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念着白居易的诗——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回想一年的生活，思绪奔涌，五味俱陈！一觉醒来，真是：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