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父母

95（2）、军垦

95、触怀

（2012年8月23日）

   许树人 

龙年祭扫故乡行，

环顾亲朋令震惊；

人间不怡春日老，

上天无意众怀情。

清明

 清明（在每年公历4月4日或5日），是表征物候的节气，含有天气晴朗、草木繁茂的意思。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清明这天，民间有踏青、寒食、扫墓等习俗。  

 每年的清明节前，只要在河南，老伴照例要坐火车到长葛，再坐汽车到新郑，再步行去城北关给岳父母扫墓。这之前，总是先到向阳街看看她惟一的弟弟松年……

 他们一家四口，儿女双全，原本在东北兴凯湖生活，是个幸福的家庭。没想到80年代，家里费了很大的劲儿把他们调回新郑工作之后，夫妻二人却渐渐产生了矛盾。最后，竟发展到了离婚……真是：登舟思覆载，阅世感浮沉啊！

 婚姻最重要的基础是相互的爱慕、欣赏、信赖和感情的交融，以及对责任和义务的共同承担。婚姻是双方在这个基础上携手同行的起点。进入婚姻的秩序意味着你不能逃离了，你要承担你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如果两个人天天吵架，没有了感情，实在没法相处，那就必然要分开。

 或曰：鸡兔属相不合，或曰：两人脾气不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离婚，个中隐秘，到现在，人们谁也说不清。

 弟弟是很能干的一个人，许许多多的事情都自己动手，不惜花费很大的气力。譬如：在黄水河附近盖好的一处临街的三层楼房.，很多工序，都是自己设计，自己完成；他在织袜厂当领导的时候，机器坏了，他能一夜不休息摸索着将它修好……真是：  志之所向，金石为开，谁能御之？

 他费了很大的劲儿，在新楼里给儿子办完了婚事之后，谁知儿子一家又把他赶了出来。为了得到门面房的租金，他又和儿子打起了官司。

 所好的是，经法院公断，儿子每月要出几百元钱的抚养费，但每月非执行才出，他也不得不在郊区租赁一个小屋居住，专候此款。

 人老了，倘患病，真有点苦不堪言……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这真是，人生难逆料，未来有天知啊！

 因为弟弟的居室狭小，老伴晚上还得到见魁哥那里借宿。

 魁哥是她二舅的老二，退休后仍住在新郑一中院内。听魁嫂说，前不久沂水寨的四舅病重，次日她就急忙坐车去看看——谁知因为脑溢血，四舅躺在床上，已成了一个植物人……此景此情，让人想到这样的诗句：没有你的日子里，花儿永远是叶子的天堂 ；没有你的日子里，梦要多长有多长 ……

 四舅是后老娘的惟一儿子，一个人在教师进修学校教书维持着全家的生计。如今病倒，全家人像天塌下来了似的……

 从沂水寨到官庄不过几里路，返程的路上，老伴还去村上的表姐家里走走。她是我姨的二闺女，如今，几个姑娘已经出嫁；两个儿子也各自成家。大的在南边新建了一处宅子，二的还住在老院子里，房子也是新盖的。表姐老两口，轮流跟着两个儿子，农村叫串房檐居住。老了如此生活，困难亦多……这使我想到了两句意味深长的诗——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探亲归来，听老伴详述诸情，一时间，亦感慨系之！故乡的亲戚，常走的这几家，都各有殊况；不走的，更不必说……父母一辈的人下世之后，年轻人大都一天天地陌生，人与人之间，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有了隔膜，亲情莫非就是这样渐渐疏远的吗！

 忆及我远在贵州遵义龙山上长眠的父母，思念之情，亦油然而生。算来父母亲已走了十多年，而我们回去祭扫的时候仅有一次；岁月无情，姊妹们也都老了，想来让人伤感！念此，2012年4月4日，曾赋一首《七绝·恭奠》——清明细雨浥轻尘，车马争行扫墓频；灰纸翻飞烧祭痛，阴阳暌隔几亲人。以此，来遥寄对双亲的缅怀！

 想起在贵州生活的时日，首先让我回忆起了在黔南龙里参加锻炼的岁月——那时候，我们的连队叫学八连，营部在我们连队的北边，和我们相邻的还有一连，我们经常跟着他们搞拉练。从他们身上，我们学到了军人的许多优良品质和技能。来自13个省市自治区的大学生融为一体，接受着各方面的指教和锻炼，分配的时候，也是依依不舍！2012年的4月6日，又瞻观在龙里军垦农场时候的旧照，有许多感慨，遂题《七绝·八连》缅怀——军垦犹知龙里西，七零分别聚拍齐；十三院校多方客，转眼之间各自栖。

 我们连队共有四个排，一个女排，三个男排。我先在一排，后来又调到三排。排长是四川人，个子不高，却挺能干。领导着三个班，事事都走在最前面。精神让人佩服！我们三班的班长叫田军，是中央民族学院的，副班长马为民，是川大哲学系的。我们终日相处在一起，关系很融洽。另外两个班的战士，也经常又来往。回忆排中生活，也一言难尽。关注时照，4月6日又题《七绝·三排》——举目东望龙里山，北边营舍一间间；三排战士欣相聚，连长排长露笑颜。江河日去，岁月洗痕，如今仔细端详曾经熟悉的面孔，却所识无几了……

 或有闲暇时候，也出外放飞一下自己的心情。豫南的漯河，春日里常常少雨，骑行在宽敞的公路上，两边看到的是原野的枯干和偶起的风尘。不过，沿着风光旖旎的沙河堤路，倒让人别有一番清新的感觉，触景情生，4月7日，遂吟《五绝·自然》一首——见水人清爽，风沙添絮煎；但希春久驻，寒暑各由天。

 除了骑车出游，早早晚晚，有时到河边散步，有时或在烟厂花园锻炼。看到熙熙攘攘、活动自由的老年人群，上网时候，偶发感慨，遂成小诗。4月7日，题了一首《七绝·锻炼》——跑步齐操犹越山，打拳吊拉亦推环……如今人们多醒悟，不恋安舒图静闲。以此来描画、赞美当时情景……

 晚上的时光，又咂摸、编注了两张在贵州龙里军垦锻炼的照片——

 一张是，我们七班战士的集体合影。用心端详着相处多日的战友，仔细地回忆那离别的情景，还勉强想起了这些朋友的名字，于是就即书于后。4月7日，更题《七绝·七班》一首，聊作纪念——（后排右一：班长田军——北京农业大学；右二：副班：马为民——川大哲学系；右三：谭小斌——武大历史系；右四：冯一兵——西南政法大学；前排左一：老邓——中央民院：左二：侯医——贵阳医学院；左三：许树人——内蒙师院中文系。）宿舍前边一树花，普通军垦学员家；五湖四海来相聚，即将分离喜未涯。

 毕竟是一个班的，如今犹记得：班长为人和气，脸上老堆着笑，休息时间，还带我们到河边用竹稍挝钩自动钓鱼；副班细高挑的个子，办事随和，他经常和我一起拉二胡；谭小斌，和我一个宿舍，小眼睛，还戴个眼镜，显得很精神，在炊事班的时候，他竟敢一个人宰杀一头牛；冯一兵，也和我一个宿舍，分配后，我们俩又同到了遵义县，有时间还会见面；老邓，高高的个子，显得很老诚，他扛着锤子捕鱼的事情让我记忆最深；侯医，细长脸，戴个眼镜，经常背个药箱给同志们看病……

 另一张是，在靠河边的土里浇粪时的照片。如今细看，亦搞不清是浇灌什么了。诸多劳动，仅留此景，也显得颇为珍贵。4月8日，我也为之赋诗一首：《七绝·劳动》——营房西侧小毛河，发电浇田用处多；淋粪刨荒休憩后，班长视察捕鱼窝。

 这毛毛河虽小，用处可大了！一连的战士用河水发电，给营房带来了光明；我们用河水浇地，使田土长出了庄稼和蔬菜；帮农民抗旱，用的也是河里的水；捕鱼改善生活，游泳锻炼身体，也离不了这条河……

    年华荏苒催人老，身外香色空好音。屈指一算，离开龙里已有40多年了！当年学八连四个排战士生龙活虎的样子，时焉犹存；但工作之后，却各无音信……有聚有散，再遇实难。真是：旧侣不归成独酌，故园虽在有谁耕。人生自古伤离别，怀思旧地亦难堪……

 4月20日，是谷雨，它是春季最后一个节气。据说，在4000年前，轩辕皇帝由部落首领被拥戴为部落联盟领袖，他命仓颉为左史官。仓颉造字的成功，大大推进了社会的发展，为人类进步带来了光明。这事感动了玉皇大帝，当时正遭灾荒，许多人家无法糊口，他便命天兵天将打开天宫的粮仓下了一场谷子雨，人们终于得救了。仓颉死后，人们把他安葬在白水县史官镇北，与桥山黄帝陵遥遥相对，墓门上刻了一副对联:“雨粟当年感天帝，同文永世配桥陵。”人们把祭祀仓颉的日子定为下谷雨的那天，也就是现在的谷雨节。谷雨是“雨生百谷”的意思。谷雨节气的到来，意味着寒潮天气基本结束，气温回升加快，大大有利于谷类农作物的生长。在南方，“杨花落尽子规啼”，柳絮飞落，杜鹃夜啼，牡丹吐蕊，樱桃红熟……正是一年好景！

 阳历4月21日(农历三月十七），是我的生日，又让我想起少年时候母亲领着我去干娘家过生日的情景——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然而，总是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念父母一生艰辛的养育之恩，我敬将二老的照片也发在了网上，时时观之，拟以作为永久的留念！为表此心，4月21日，我郑重地写了一首《七律·生日》——阳春十七赴尘缘，屈指经閲六九年；尝尽世间疼和累，方知幸福爱同怜；感恩父母千辛苦，拜谢芸生创众先；力做笔耕不辍步，拼将余热献新天。感怀二老勤俭之苦，聊表晚辈敬重之忱……

 年年生日人争贺，青松岁久叶常妍！ 生老无奈自天定， 日月有情总随缘。愿朋友们，遂愿阖家尽欢乐，志士千里共婵娟……